第13章 十三 危機四伏
西巷白叔
我該怎么說,客觀說寧叔真是靠譜。他的話剛落沒十分鍾,老高果然就停了下來。
後面緊跟着的越野也自然停了下來。
LI第一個跳下了車,唐然被唐居叫醒,大家都下了車。
我抬頭望了望四周四周,新疆正午的太陽之大讓我眼睛艱難地睜開一下就必須閉上緩緩,這里溫度不高,我穿着抓絨沖鋒衣都有些冷。
唐然的頭發睡得有些凌亂,她倚在車門上對着越野的右視鏡理着頭發,唐居從車上下來幫她拿了件看上去就很厚的沖鋒衣,我看着唐然穿的也很多,但是沒想到她這么怕冷。
LI和老高打開後備箱開始分行李,LI拿起我70L的背包跟我說,把沒用的全扔了。
我心里罵這一堆70L的東西花了我好幾千,你說扔就扔?我看了眼其他人的行李,好像我的確實是最多。
“要進山了,這么久的山路徒步爬上去,你不累嗎?”
唐居看出我的不服,擋住了我瞪着LI的視線,跟我說。
我想了想也在理,扛着包回到車里收拾了下,再從車里下來的時候果然輕了很多。
“已經找好了當地的向導,天黑前進山就行了,他在山腰附近等我們。”
老高跟我們大家說,LI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招呼大家進山。
我那個大包雖然扔了很多東西在車里,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越走越重,我嚴重懷疑是LI邊走邊往我包里扔東西,不然怎么邁一步跟背着千斤重的石頭一樣。
費雷走在最前面開路,LI和唐居走在最後隊伍最後,我和唐然跟着前面的寧叔和黃胖子艱辛地往上爬,高叔跟在我們倆後面。
唐然的背包明顯沒有我的重,小姑娘跟登山踏青一樣,一步跳兩下地往上蹦,我看着她心里那叫一個羨慕,可是日了狗我的背包重的我也是想捶地痛哭。
足足爬了三個小時才快到山腰,我實在是撐不住了,也不想什么面子問題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唐然看着我也停了下來,問我怎么了。
我看着這座雪山頂上被層層雲霧遮擋着,往下看早已看不盡山腳,馬上到雪線了,附近的植被很荒蕪,遠沒有剛剛上山時候的常綠叢林。
看着這種情景,我更不想站起來了,LI幾步跨到我身邊,抓着我胳膊就要把我拎起來,嘴里還振振有詞:“劉白,我們要快點了,天黑之前但不到岩洞會出事的。”
我才不理他的鬼話,但是畢竟他說的話也有道理,但是我實在是走不動了。看了眼身邊的唐然,小姑娘眨着大眼睛看着我,我心一橫,還是站了起來。
我剛想把背包拽起來背上,突然一雙手把我背包搶了過去。
唐居直接打開我的包,撿了一些最重的東西,比如帳篷和睡袋這些,往自己背包里塞了進去。
LI的眼神很怪異,看了我一眼,本來想說什么,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唐居裝完就把背包還給了我,沒說什么重要的話,就是淡淡地說,給。
我有些愣,唐然推了推我,我才反應過來,趕緊接過來,看了眼唐居,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可是從他的目光里我什么都看不懂,但是這目光里的真誠我還是能感受的到,沖他一笑以示感激。
唐居淡淡地跟我說了句:“記得你的望湘園。”
差不多快七點,也就是西部的傍晚,我們才到了LI之前說的岩洞。
果然有一個當地人在等我們了,老高說是當地的哈薩克斯族人,漢語講的還能聽懂,而且經常咋昆侖山脈游牧,對附近非常熟。
向導是個看上去是個很憨厚的中年男人,臉頰上泛紅的高原紅讓他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愛。他用着聽上去就很生硬的漢語跟我們一一點頭問好。
可是奇怪的是,我看得出,他看到我時一剎那的驚訝。
隨後,他的目光中轉眼就變的平靜,靜靜地朝我笑了下。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連夜從LI之前說的岩洞往深處走。向導本在最前面帶路,但我看到他最最前面的費雷說了些什么,就走得慢了下來,緩緩走到我的身邊。
“小姑娘,你是漢族人嗎?”
他一上來就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我心說你不是廢話嗎,我難道還是哈薩克族人嗎。
我面上還是點了點頭,他又接着跟我說:“那你一定不知道我們族里的一個傳說了。”
“啊?”
我本來已經很疲憊了,結果他這么無厘頭的對話讓我很無語。
“我們代代流傳下來的這個傳說就是,很久之前,一個漢族女人,在昆侖山里消失了,很久之後,她居然又出現了,毫無變化,跟失蹤時的打扮穿着都一樣,最可怕的是,她的容貌完全沒有變化,跟之前一模一樣。”
“失蹤又不是去整容,為什么容貌也會變?”
“因為她足足消失了兩百年。”
我一直在憋笑,這個向導屁話怎么這么多,這么多人,偏偏就來跟我說這個毫無科學根據的傳說,說的很這么神秘,好像我一定會深信不疑一樣。
向導看出我的不屑,嘆了口氣,拉着我走得更慢了,很快我們倆就在隊伍最後了。
“小姑娘,我跟你說了你也別怪我直白。”
向導說的很誠懇,語氣也變得語重心長了。
“怎么了?”
“那個漢族女人,長的跟你一模一樣。”
我愣在原地,我感覺我失去了判斷能力,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向導看到我的表情,又跟我說,那個女人一年前還在他們村子附近出現過,這一年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覺得我的背後全是冷汗,我往前看,最前面的費雷舉着火把,火光越來越淡,我這才反應過來,因為聽他說話,我們已經和隊伍離得很遠了。
“現在,我想,還是早點讓這個可怕的傳說消失吧。”
黑暗里我只能借助頭上的礦燈來看附近的事物,我一低頭就看到他摸出了刀子。
“卧槽,你以為我就是那個漢族女人?”
“不然呢?”
“卧槽,我從來沒有來過這里啊,你清醒下好嗎!”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自從那個漢族女人出現,我們整個民族都像遭受了滅頂之災一樣,圈養的牛羊接連病死,連人都開始鬧瘟疫,你說,你到底是誰?”
“卧槽!怪我咯!跟我有屁關系啊!!!”
我簡直也是醉炸了,跟這種漢語講成這樣腦洞還這么大的人溝通我簡直快瘋了。
最關鍵的是,他手里的刀離我越來越近。
“我說,大哥,你能不能有點判斷力?”
我心一沉,他開始用刀子朝我劃過來,我匆忙躲過。
向導根本不回我說的話,拿着刀子朝我不斷地劃過來,混亂中我感到右胳膊一陣劇痛,應該是被劃到了。
突然我眼前一片黑暗,隨後就聽到扭打的聲音,我用礦燈照過去,就看到LI和唐居兩個人在地上狠狠壓着向導,LI拿出麻繩給他結結實實地綁住。
LI起身在黑暗里看了我一眼,跟我說,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向導,真正的向導早就被那波人換了。
“換了?”
LI點頭,跟我說,那波人的目標就是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個人LI和唐居五花大綁之後扔到了洞口,我不知道他倆什么居心,洞口那個地方,風大學大,馬上就要入夜了,放在那個地方凍不死也得被吹死。
其他人好像毫無異議,大家繼續往前走。
為了保險起見,LI讓我走在隊伍中間,唐然走在我前面,我後面就是高叔,唐居則走在我身邊。
大約走了三個小時,最前面費雷的火把在黑暗中晃了晃,LI馬上轉身給我們坐了個暫停前進的動作。
我心中有些打鼓,倒不是怕,就是一股毛骨悚然的涼意油然而生。
LI朝着我們坐了個手勢。
很遺憾,我沒看懂。
因為在車上他們商量暗號的時候,我睡着了。
LI剛把手放下,所有的人都往旁邊站,緊緊貼着牆壁,離我最近的是唐居,他一把扯過一臉莫名其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我,我直接撞在堅硬的牆壁上。
我痛得“嘶”了一聲,我音節剛發出一半,唐居直接捂住我的嘴。
幾乎是同時,我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還是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而近,漸漸清晰。
我的腦子一下子就炸了,這個聲音跟我在烏魯木齊別墅下面聽到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我額頭一圈汗珠,說實話,這個時候,我真的怕了。之前是沒有時間去多想,這么多事,細細想來,我背後都開始發涼。
唐居覺出我的不安,畢竟我們倆是一起經歷過上次七百米的地下遇險,他緩緩松開捂在我嘴上的手,直接抓住了我的右手。
他捏捏了我的手腕,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見,頭上的礦燈應該是剛剛被唐居給關了,大氣都不敢喘,只能緊緊抓着唐居的手。
費雷的火把在很遠的地方一直燃着,他應該不在火把附近了,但是很快我感到一陣很大的風沙襲來,我下意識地閉上眼。
幾乎是一瞬間,我看到一團白色的東西很快劃過,這種白色是純白色,以至於在黑暗中異常顯眼。
而且,這種白色的東西,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生物。
我後來想了很久,才覺得,應該是遠古傳說中的一種東西。
這種東西叫,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