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背叛者言（十一）
算酸了
在我的印象里，完全沒有這個人的痕跡，但我對她卻感不到陌生感，就像打掃衛生時發現家里憑空出現的一件東西，而它卻真實的在那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只不過我的“雙眼”沒有對它有過半點關注。按此看來，我其實是認識美惠子的。
“布念，那個女孩被帶去哪里去了？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和你沒關系，反正她活不長了，當然如果你有實力的話，現在就可以去救她，但前提是打死我。”
我站直身體，欲要朝那個洞口奔去，哪知卻被美惠子攔在前面，只見她一只手掌推來，我迅速擋開，然而就在同時一只腳已經印在我的小腹上。頓時我竟有種飛起來的感覺，然而這種御風飛行只是一瞬間，緊接着我的臉已經被水淹沒。一慌張，連喝了數口水才浮起。張望過去，美惠子離我已經有五米之遠。然而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倒不是說“霸體狀態”又回來了，而是她的身體明明非常柔軟，但卻有種氣，能把人彈飛。
沒曾想她竟像個小女孩般跳起來，嬉皮笑臉扮着鬼臉說道：“開玩笑的啦！你真經不起逗。”
迅速游回岸邊，用手撫擦臉上的水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她，感嘆她本事高的同時，也在為摸不清眼前這個人而困惑。
“真像，二十年前，你父親也是這幅熊樣，一點沒變啊。”美惠子從胸口抽出一支煙，緩緩點燃，盯着我是笑非笑道，“他最近過得還行吧，還喝酒么？”
“打我有意識以來，他就把酒當主食。因為沒錢，所以量不多，有時候還會賒賬。”
“嗯，你呢，你還讀書么？”
“現在是高中生，但回去後鐵定被開了。”
“我了解那幫人，迂腐、保守、傳統意識非常強烈，不然也不會到你現在這個年紀才給你接種。既然你還能回到學校，那你的身份就暫時不會變的。而且他們還像帶嬰兒——經常得給你更換尿布。也就是說你干出的事只要不越過他們的底線，他們都會幫你解決掉後面麻煩。”
美惠子果然很清楚我目前的狀況。出了阿勒的地下室的起始，我就懷疑——竟然沒有任何人找我到某個陰暗的審問室喝茶，包括銅印大廈的那次暴亂，“鬼”殺死了那么多人竟被媒體寫成，疑是發生火災，後續將繼續報道而一筆概括。因為沒人攔，我也就離開了銅印大廈……
我疲倦的嘆了口氣，身子癱坐在地上。直到現在才明白，無論我跑到哪里，始終無法跑出他們的視野外，就像杯罩里面的小白鼠，給了足夠大的空間，但一舉一動卻無時不刻不被監視着。
我無力地搖了搖頭，努力甩開那些再怎么想都想不出結果的問題，“你能告訴我，現在我在哪么？我只想回家。”
美惠子抽完最後一口煙，戀戀不舍地看着手指上燒到煙嘴的煙，自顧自低聲嚀喃：“待在這鬼地方，連找個地抽支煙也變得如庭外大臣與天皇共同進餐般難得。”頓了一會兒，她又開口了，“但卻是榮譽的象征。如果要問這是哪里，我只能告訴你——現在你的雙腳以及你的屁股正接觸在這個世界的終極秘密上。”
“為什么有時候我會變成……怪物？，在那樣的狀態下，鋼鐵在我眼里不再剛硬，甚至從百米的地方跳下來我竟然不感覺到恐怖，感覺就像是……像是……”
“主宰世界的霸主？”
“有點。但過程非常痛苦，就像一團火在灼燒着我的身體。炮烙……你知道嗎……那是一種酷刑……生不如死。”
“一般人的確很少經受過那樣的情況，但你卻不一樣。到底為什么會這樣只能靠你自己探知，我能告訴你的是，這種情況將來會越來越頻繁，因為有人需要。但前提是必須要有一種特殊葯劑解開你的基因鎖，激發你所有潛力。”
“為什么要選擇我？我不過是想好好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沒有半點價值，活在世上就是為了浪費空氣、糧食、土地，沒有一樣能為別人做到的，甚至連暗戀的對象被欺負了也沒勇氣出頭！這樣的人……這樣的人……突然在一個早上，出現一個人告訴他說，‘啊，小猴子，快起來！你要去拯救世界啦！’這么扯蛋的轉折換誰能接受？”
“的確，我也弄不懂他們到底是為什么這么做。要怪，你就怪這個社會吧！”
“好吧，我認輸，你的梗更冷一點。”
美惠子走上前，撫摸的我的頭發，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撫摸寵物。她微笑着低聲說道：“乖哦，睡一覺就會好起來的。”
保留至今的最後記憶里面，我那時似乎聽到美惠子說了一句話，或許只是前半句。
“死了這么多人只為保留一顆種子，值不值……”
我掙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太陽正當頭上，然而我卻動彈不得，等意識全部恢復了才發覺我整個人被捆綁在……
火車頂上？
耳朵里充斥着哐當哐當的聲音、烏笛聲、風的呼嘯聲。我一下子蒙住了，下意識環視四周。只見布念坐在離我不遠的另一火車廂頂上，靜靜遠眺。或許感知到我已經醒來，她轉過臉，看向我，沒有一絲表情。
她站起身，朝我緩步走來，風吹得她的衣服到處亂竄。但她整個人卻不受風的影響，步伐始終四平八穩。似乎根本沒有向我解釋的意思，解開捆綁我的繩子後，就背對我坐在下來，遠眺遠方。
我躺着活動筋骨，生怕我這小身板一站直就被風吹飛，我幾乎是用爬，來到她的面前，大聲喊道：“我不是在山洞里面么？怎么會在這里？你那時候去了哪？”
她瞥了我一眼，我以為她沒聽清，就吸氣想在喊一遍，哪知她突然貼臉過來附耳說道：“那地方的任何東西就此爛在心里！別問也別說出去！”少見她如此嚴肅的表情，似乎空氣都受其影響，竟瞬間變冷。我咽了口唾沫，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沉默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不安的情緒慢慢上升，我不明白為什么會這么難受，只要哐當聲一直響起，我的心就十分不安定。
“對了，布念，我們這是要去哪？”
“不知道，我沒有中國地圖，你不是中國人么，你會不知道這是哪？”
“……”
我終於知道我為什么會如此不安，感情我們正坐上一輛不不知名的火車，踏上一條不知名的路，將來會碰上什么情況，我們不得而知。所能知道的只有滿眼都是沙子的無人區。
——————————————————————————————————————
每章一故事：
夜深了，點點星光窺探人間的善與丑，不言不語。常常被人忽視月光，依然辛勤的充當萬年燈火，為迷途的路人得到一絲溫暖、一絲牽掛。
管理員的手電光掃了掃整棟男生宿舍表示他來過之後，便支起煙瀟灑翹班搓牌去了。這個時候，某些精力過剩的男孩當然不會放過給自己活動的機會，他們紛紛爬起來聚到一張足夠睡幾人的床，輕聲漫語，交頭接耳，為的只是發泄自己過剩的精力。
學生甲把手搭在左右兩邊的學生乙和學生丙頭上，嘴巴含着根棒棒糖，左顧右盼，滿臉幸福地說道：“明天就要說拜拜了，就沒什么要和哥哥說的？”
被擠貼牆面的學生丙攬開學生甲的手，氣鼓鼓地說：“我說，你怎么可以這樣？！老是霸占我的床，說好的篩子呢？！”學生甲一個翻身把前者壓住，嘴緊靠着嘴，他的熱騰騰氣息撲打在下面的臉上。微弱的路燈竟不敢照進這一角落，沒人看見那張如蘋果般紅撲撲的臉。
“記住，不是‘我’，要說‘奴家’，”學生甲輕說，接着又翻回自己的位置，“篩子這中順天的東西提出來多傷感情吶，而且你的床這么大這么香，分明在勾引我上去嘛。”
學生乙嘆了口氣，出聲制止，“好啦好啦，你們又來了，我難得陪你們一起瘋，你們吵一晚上？”說着笑了笑，招手兩人靠近些，“不如來點故事吧，恐怖的傷感的什么都行。”
學生甲突然來了興趣，手肘擱着學生丙說：“既然提出來了，就由你開頭吧。哥哥看好你，加油！歐也！”後者還沒從剛才反應過來，就被推出來，眼睛不自覺與前者對視，下意識說，“我去年買了個表。”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