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 求生
腿粗的霸王花
這間房間看起來很像一間書房,雖說是有陽光,但總是讓人感覺冷颼颼的,況且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這房間唯一比剛剛的通道好的地方就是這里有吊燈還是通了電的。牆邊靠着一個很大的書架,書架上排滿了書,束心暖隨便翻了幾本發現里面都是白頁,索性隨手一扔。
書架的對面放着一個書桌,抽屜里有一把生銹的小鑰匙和一些空的鹽汽水瓶,她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什么能用上鑰匙的地方,但是束心暖還是覺得這應該是某把鎖的鑰匙,所以就把它揣進了口袋。
除此之外,束心暖還在木板門背後發現了半盒火柴,在蹲下撿火柴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了一點兒水聲,趴在地上一聽才發現地板下面竟然有水流動,她用手指輕叩兩下,地板發出咚咚的聲音,這下面肯定有空隙,束心暖趴在地上邊往各個方向移動,邊聽水流的聲音,這水流聲音越來越大,尤其是靠近書架的時候,束心暖在書架附近仔細找了一圈,發現書架底下墊着一塊正方形的鐵板。
她站起來伸手搖搖書架,先掂量了下書架的重量,這書架的木板看似很薄,但分量卻不輕,想要輕易移開是不可能的,束心暖琢磨了一下心里想:如果把書架上的書全部拿下來會不會減輕一點兒。
她把書架上的書一本一本的取下來扔在書桌上,把書架騰空了之後,她又推了推書架,分量果真減輕了不少,不過她推起來還是很困難,她手抱肩整個身體往前推,書架的底座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書架移動的很緩慢,可能是因為束心暖力氣本來就不大,地面又不平,摩擦力過大的原因,推了一小段,束心暖已經大汗淋漓的了,這時束心暖在這里呆了幾個小時以來感覺到的第一次量熱,她坐下來擦擦汗,看着地面上一個小小的印痕,不禁搖搖頭,這么用力居然才推了這么小一段。
可是看着看着,她卻一拍腦袋深嘆了口氣,因為她發現推錯方向了,如果從右往左推,那就把門堵上了,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還要把它推回去,她無奈的拍拍手站在左邊又把它往回推。
耗費了大概半個小時,書架終於被移開了,束心暖感覺身體要透支了,她坐在地上雙手握住鐵板的拉環身體向後仰,鐵板吱呀一聲豎起來倒在地上,又帶起一大片灰塵。
束心暖咳嗽兩聲站起來向鐵板底下望去,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往里頭一照,看見很多雜七雜八的臟東西。
看來這是個下水道。
束心暖小時候,在上海聽老一輩人說過:有水的地方必有出路,這條下水道人想游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有什么方法可以讓別人知道我在這里呢?
恩……有了!
束心暖撓撓頭看看周圍的東西,有什么是能傳達信息的呢,書架上的書不能受潮,一遇水就會爛,木桌的桌腿雖然不會爛的那么快,但是很不起眼,一般不會有人仔細的看,就算看了也會輕易的扔掉,用什么能讓人撿起來又能仔細看呢……
鹽汽水瓶!
束心暖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計策,她跑到木桌前,打開抽屜細數了里面的鹽汽水瓶。
1、2、3、4、5、6、7、8、9、10……
一共有10個鹽汽水瓶,這種瓶是用塑料制作的,水是進不去的,只要把包裝紙撕下來寫上信息再塞在瓶子里就能做一個簡單的漂流瓶了,不過……
該怎么在上面寫信息呢……
這么簡單的問題,束心暖想了十秒就有了答案,她把火柴拿出來輕輕一擦點燃之後小心的拿到門外點燃左右兩盞油燈之後立馬把它甩滅了,待冷卻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在包裝紙上寫了幾個字,最後塞進了瓶子里,塞了一半她又把那張包裝紙取了出來,她有點兒害怕撿到這個瓶子的人不相信這個瓶子里的包裝紙,於是從口袋里把自己的微型月票也塞進去。
束心暖使用的方法很簡單,這是他爺爺告訴他的。
木頭在經過火焰燃燒之後會形成碳,碳可以用來當作臨時的筆,但是遇水很容易掉色,不過塑料瓶是天然的防水工具,只要沒有損壞內部不會進水,以前隔海相望的戀人用漂流瓶交流就是這么個原理。
束心暖把蓋子擰緊小心的扔進下水道里,可是塑料瓶漂了一下卻卡在了前面,束心暖用手電筒一照,發現前方有個欄桿,應該是專門用來阻擋垃圾的,這就麻煩了,束心暖呆住了,靠在桌子邊有些失望,自己絞盡腦汁想好的完美計劃就這么給破壞了?
束心暖順了順略顯油膩的頭發愣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她又走到下水道上邊,用手電筒又仔細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如果真的有一個欄桿擋住贓物的話,那源源不斷的有贓物進來,下水道早就應該堵了滿滿的垃圾,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另一側也有一個欄桿,但是剛剛束心暖看了並沒有,那就說明這個欄桿根本就沒有這么深,只是半截欄桿,底下還是能通過去的。
束心暖手扶住地面,腳慢慢的伸下去,輕輕一踩,塑料瓶刺溜一聲順着從欄桿下方鑽了出去。
束心暖小心翼翼的爬上來拍拍手,雖然成功了,但她心里還是忐忑不定,因為這種塑料瓶只是比木桌腿好一點兒罷了,如果遇到收破爛的,它只是兩分錢而已,再說就算被撿到了,看見的人會相信她嗎?
欒戈捏着從漂流瓶里拿出來的包裝紙左右端詳,這張包裝紙沒有什么特別的,上面的“救救我”也很模糊,像是用劣質的墨水寫的,他有點兒懷疑這是哪個無聊的人扔出來的,但是瓶子里的月票讓他起了疑心,究竟是什么人開玩笑還要搭上一張月票呢?
可能是繼承了爺爺的偵探細胞,欒戈遇到不明白的事情總想着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小心的把這張紙塞回瓶子里,走到公路上打車去了一趟浦西新村。
欒戈有個摯友叫沙月,在上海時,沙月和欒戈是兒時的玩伴,他家世代都是法醫,所以他學的也是法醫學,現在正在南京讀A高中(重點高中)。
沙月是個脾氣古怪的人,據說他遺傳了他爺爺全部的缺點,比如膚黑如碳,入夜不見人,脾氣時好時壞,犟的像頭毛驢,欒戈每次去找他都要挑准時間去。
現在是下午兩點,欒戈琢磨着沙月應該吃好喝好睡好了,但是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按了門鈴,叮咚一聲,無人回應、叮咚兩聲,無人回應(欒戈心里慌了)、叮咚三聲,門打開了……
沙月穿着睡袍帶着睡帽,睡眼惺忪,但眼神極其冰冷,欒戈心顫了一下,嬉皮笑臉的招了招手:“早啊!”
沙月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屋,欒戈切了一聲,跟着進來換了鞋子。
沙月在浦西新村租的是90平米的房子,內部格局比較西式,家里東西基本都是黑白色,欒戈跟着他走到卧室,沙月一回卧室就仰面倒在了軟柔的大水床。
欒戈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黑臉:“都幾點了,還睡呢。”
“別煩我。”沙月翻了個身嘴里喃喃道:“老子昨晚看資料看到凌晨4點。”
欒戈坐在他床邊打了個哈欠,猛拍了一下他的黑臀:“那還不是你自作自受,明明是個高中生非要自學大學法醫課程。”
“靠!”沙月揉着屁股坐起來:“我倒是不想學啊,不學我老子能放過我么。”
“哈哈哈。”欒戈從旁邊桌上抽出一個一次性杯子,接了杯開水喝了一口:“行了,不跟你打哈哈了,今天找你有正事兒。”
“有事兒說,有屁放,老子還要睡覺呢!”沙月知道自己睡不成了,摘掉睡帽撓撓頭發。
欒戈把包裝紙從塑料瓶里取出來遞給他,沙月接過包裝紙,很是吃驚,兩個眼睛一大一小,翻過來調過去看了好幾遍,然後的訝異看着欒戈:“這是什么?”
“這是我在溫水泉後面的河里撿到的,上面寫着求救信號,我想讓你鑒定一下這是不是真的。”
沙月痛苦的大叫一聲癱在床上:“我的欒大少爺啊,你不遠萬里來找我就這個事兒啊!”
欒戈不以為然:“怎么了?”
“還怎么了!”沙月咬着牙爬起來指着那張包裝紙:“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無聊的人嗎?要是每個無聊的人隨便扔個裝了紙的瓶子我都要檢查一遍,那我的手術刀可以直接換成垃圾夾子了!”
欒戈瞥了他一眼坐在凳子上,一只腿翹在床邊,略帶痞氣的說:“你就幫不幫吧。”
“不幫!”沙月幾乎是脫口而出。
欒戈嘆了口氣,搖搖腦袋:“這樣吧,你幫我,我給你介紹個漂亮的學生妹。”
“切!”沙月滿不在乎的把睡帽扔到地上,從床上起來換衣服:“你最好先想好怎么鑒定,就一張破紙我不信能搞出來什么花樣,不過先說好,不管幫你辦沒辦成,學生妹不許反悔!”
欒戈一口痰吐到垃圾桶里笑罵一句:“真沒節操!”
起床、洗漱、吃飯,前前後後花了1個小時,欒戈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但也不敢囉嗦,他知道他遺傳了他爺爺沒過早不待人的臭毛病。
沙月收拾完桌子之後,又泡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口就把欒戈帶到地下室去了,他租的這房子每個月房租1000,足足比別人貴了500,就因為有個地下室,他是要學法醫的,他需要一件地下室練習解剖。
沙月抖抖衣服坐在椅子上,兩只手豎着伸起來,欒戈習慣性的取出一對白手套給他戴上,沙月先把包裝紙平放在顯微鏡前面,一只眼睛貼在鏡口,對焦完看了一段時間之後,沙月回過頭對欒戈說:“這文字的是碳寫的。”
“哦,那你能不能看看這個。”欒戈有點兒興奮,因為一般鉛筆的筆芯都是鉛做的,用碳寫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他順手把月票遞給沙月。
沙月接過月票抬起頭望了他一眼:“你是想知道這張月票的主人是誰?”
“是的。”沙月摘下手套,從桌底下拿出一台小型儀器然後走到電腦面前,用數據線接上,欒戈愈發興奮:“這就是你們家御用的身份辨識系統I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