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針線女紅坊
羅微
這日,趙喬雲看到廟塔那邊的破破爛爛的泥瓦房子那邊傳來的哭聲。
原來這戶是個藍色的泥瓦屋頂,這是一個跟草廬差不多破破爛爛的泥瓦房子,里面的廚房是個火灶台,柴火胡亂堆放在地上,那邊的卧室居住的一個清貧的婦人是躺在床鋪上已經去世了好多天了,一席草席放置在地上,不少廟塔附近的居民在那邊三三兩兩圍着草席在吃酒,原來這戶名為蔡億屏的婦人家里的小孩已經四散逃光了,卷走了家中的銀錢和細軟,這破爛的泥瓦房只剩下幾個柴火和幾個樟木箱子,附近的桂花橋擠滿了叫農煙兒的少女的親人好友,都圍着草席那邊,吃酒喝茶的聲響很大,附近的綠豆糕是一戶名為梓然館的糕點房做的點心,這附近最大的地方是廟塔,里面居住了數百個書生。
趙喬雲看到地上擺放的草席,見到那個蔡億屏已經斷氣了,知道這婦人的銀錢早就被卷走一空,沒多久,幾個黑色褂子的捕快和衙役走到破爛的泥瓦房子的院子里。
“這是誰的草席,樟木箱子上了鎖,快找人來砸開。”地上的席子散出一股子臭味,不少人在吃着牛骨頭湯,院子里架起一股子牛骨頭湯鍋,卧室里圍滿了聽戲的農煙兒的親屬,這是住在附近桂花橋的農煙兒,長相是個長長的臉,塗滿了胭脂的臉上是對細長的雙眼,正在床鋪旁邊大喊:“那口樟木箱子值錢一千塊銀錢,不知道砸開鎖是什么東西。那個蔡億屏的夫家早就卷走了銀錠子和值錢的綢緞,這戶也是當地的富戶了,沒想到住在廟塔附近數十個年頭,居然還有個本家的人沒有通報,本來我就覺得奇怪,她們蔡億屏的手工活也是這桂花橋頭梧桐樹下最普通的手藝,沒想到留下個子嗣都是逃往外地了,只剩下幾口樟木箱子,原來到了死的前幾天才有人知道,這戶的夫家喝酒吃肉靠的居然是那嫁到廟塔此地的蔡億屏的娘家人源源不斷的銀錢,從十年前開始我就覺得奇怪,我買的粉色褂子綢緞和織花緞子長裙,原來這蔡億屏在此地廟塔的親屬都是找人假扮的,她那邊的娘家是個遠遠不可推敲的富戶,是個彩雲一線天的富戶,那邊可是幾百里外的馬車也到不了的臨安,汴州,據說青紅樓的產業也不在話下,我已經找了不少芙蓉渡口的船娘去那青紅樓打聽,那個蔡億屏的娘家就是棵參天巨樹,也有倒塌的那天。”農煙兒舉起手中的杯盞,大喊了幾句,像是在說着什么話,但是這句話卻被趙喬雲聽到了。
“什么,這樟木箱子里只有一塊木牌子,那個木牌子是什么,是骨灰壇嗎。”黑衣衙役把那樟木箱子砸開,在院子里一看,果然只有塊巨大的木牌放在樟木箱子的被褥底部,這塊木牌子上面是一塵不染的,寫着四個大字,庶女婚書。
“這王捕頭,這塊木牌子是我存放在蔡億屏那里的,放在綢緞下面,我願意出兩個銀錠子,你把這庶女婚書交給我就行了。”黑衣衙役收到趙喬雲遞來的兩個銀錠子,就把那樟木箱子里的庶女婚書木牌子交給趙喬雲了,趙喬雲頭上的發髻是個鐵匠鋪打好的三國小喬銀簪。她極為俏麗的臉上露出笑容來,將庶女婚書木牌子收好之後,便在院子里盯着吃酒喝牛骨頭湯的不少人說話,原來那蔡億屏在那後山得罪了不少書生,將那廟塔附近的書生的行蹤散布開來,那廟塔附近有個美貌的書生差點被後山的女野人輕薄,這才在前幾日喪了性命。
幾百里外臨安
“急報,這林桐府的縣衙,有封信函到方家和史家的府邸。”
原來這芙蓉渡口的船娘和水路的驛站不同,在黑衣縣衙的快馬加鞭下,不少人看到方家的府邸,里面坐着的男子和吳家紙坊一樣的秀才崔仙一般溫柔美貌的男子拆開信函。
那里面的信函在火爐里化為灰燼。
好像是縣衙的衙役在門廳里說話,旁邊的男子在說:“這畫皮家族顯山露水,想不到那外戚一門居然在臨潼這個地方,有人找人殺了家族外戚下面盤下的枝節里的婦人,這婦人生的子嗣共計三個,全部不是方家的子嗣,只是每年源源不斷的銀錢是出自方家的宗族,只是跟史家底層全部是美貌女子不同,我們這邊到了外戚全部算是斷絕了,這個外戚居然給人殺了,簡直不可理喻。那些外戚下面的婦人嫁到的夫家全部知道本家的大名,居然縣衙的急奏里面全是叫方家拿出銀錢的勒索信,不過那邊說了,那封庶女婚書已經銷毀,不會再重見天日了。”
門廳里不少黑衣衙役不斷在放置着花盆的門廊那邊說話,馬廄里的快馬吃着糧草,哪里像是臨潼府的縣衙里俱都是愁苦的顏色。